■ 本报记者 王玉洁 通讯员 林红生 田婉莹 实习生 王茹仪
热播影视剧《那年花开月正圆》中提到的“血竭”,你了解多少?
“‘血竭’是小花龙血树的树脂部分,是一种黎药。分布在海南乐东、三亚、东方、昌江等地的森林里或石山上,目前我们正对其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12月21日,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生物所副所长、博士戴好富告诉记者,《黎族药志》对“血竭”进行了科学详细地介绍,黎族百姓通常混合其他药物将其涂抹在伤口处,活血行瘀止痛。
三册厚厚的《黎族药志》来之不易,是戴好富团队花了9年时间、跑遍了海南黎族同胞聚居地搜集完成的,较为详细地记载了海南黎药品种。
“黎族没有文字,海南传统黎族医药知识的传承靠口口相传。虽有科研人员曾对黎药进行调查收集,但此前却没有一本能全面而科学地反映黎族药物的书籍。”戴好富说,他们整理成册的《黎族药志》和《海南黎药民间验方集》填补了这一空白,不仅收录了632种黎族常用药用植物,还收集了传统黎族医药的7776条处方,涉及660种疾病病种。
一头扎进黎寨
抢救黎药处方
“黎药是我国中医药宝库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海南完全可以发展极具特色的黎药产业。”戴好富说,2004年,从德国博士毕业的他被大海吸引而来,却在这里发现了黎族民间草药的独特之处,踏上抢救海南黎族传统用药经验的征程。
黎药多分布在深山里,黎族医药多掌握在黎族同胞手中,黎族同胞多生活在大山里。从2005年开始,为了全面了解黎药,戴好富和他的团队,一头扎进11个市县的100多个黎村山寨,走访乡间黎医,收集民间验方。
进山收集黎药品种,第一件事就是和山里的蚂蝗与蛇斗智斗勇,和山里的茅草房与不合胃口的饭菜作斗争。“每次下山后,身上布满了伤口,掀开衣服能捉到好多只蚂蝗。”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团队成员都有一样的经历,“时间久了,自然就适应了!”
和收集传统黎族用药知识相比,适应山里的环境属入门级难度。“最初跟着向导进村寨,一说黎药,大家就总提防着我们。”戴好富说,黎族的用药处方是祖传的,只有少数人掌握,从不外传,调查收集工作面临很大挑战。
“我们不厌其烦地解释来意:并非要抢饭碗,而是帮助他们一起保护、传承和发扬黎药。”戴好富说,为了博得“药王”的信任,他们还“曲线救国”,请村干部和村民吃饭喝酒,增进感情。慢慢地,大家卸下心防,主动分享家中保存的黎药处方。
在大家的努力下,戴好富团队编写出版了被称为“黎药大百科全书”的《黎族药志》(1—3册)和《海南黎药民间验方集》,系统摸清了黎药资源现状,为全面保护和综合开发利用黎药资源取得了第一手翔实的资料。
13年来拉起一支
青年科研团队
为开展海南黎药的创新研发,17名硕士、博士走到了一起,平均年龄30多岁。如今,他们在黎药资源与天然产物、药用植物、真菌资源及天然产物、热带药用资源与微生物生态过程等课题对海南黎药进行深入系统研究,为海南黎药现代化研究提供科技支撑。
“13年前,我们刚到海南时团队只有3个人,科研条件也比较简陋。”热科院生物所研究员、博士梅文莉与戴好富在同一个领域并肩作战至今,她说随着研究领域的不断细化,科研成果的不断丰硕,科研条件的不断改善,越来越多的青年科研人员加入进来,大家一边进深山搜集黎药,一边在实验室挖掘其药用成分,科研人员的增加为团队注入活力。
2014年加入的王军参与了团队对沉香的研究,对海南沉香的树种、栽培及管理进行系统梳理,并参与出版了《沉香实用栽培和人工结香技术》,为行业建立标准。“这三年来,我觉得工作越来越充实,研究创新的劲头也更加强烈,个人得到了快速成长。”王军说。
其实王军是被戴好富“挖”来的。“王军刚到院里是在测试中心工作,他是学植物分类学的,又受过中科院的专业训练,是团队需要的人才。”戴好富说,我极力邀请他加入我们,事实证明,王军的专业在团队中得到了充分发挥,使南药资源的分类更系统专业。
不仅如此,戴好富也欢迎更多研究生和博士生也加入进来,“搞科研的,就是要不断吸收青年科研人员,以保证一个团队的创新性。”戴好富说,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培养造就一大批具有国际水平的战略科技人才、科技领军人才、青年科技人才和高水平创新团队,接下来,他们将继续通过研究海洋生物等领域为海南培养高水平的创新团队。
(本报海口12月24日讯)
http://hnrb.hinews.cn/html/2017-12/25/content_5_1.htm